古村长说要给胡雨萱最隆重的礼仪欢送,并不是说着玩的。
从我们陪胡雨萱往山上走的时候,练武场上就已经点燃了夸张的篝火,火光冲天照得练武场如同白昼,村里的男女老少穿着盛装从四面八方赶来集聚在那里。
他们一边井井有条地准备着欢送晚会的吃食,一边咏唱着歌曲,虽说我听不懂词的意思,但是能感受得到歌曲的情感——他们似乎是对胡雨萱将要离开,表达深深地不舍,同时还有美好地祝福,总之现场好不热闹。
只是这热闹的场面没有过多久,牛号角短而急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,现场顿时变得乱哄哄的。
正在聊天的我和马为民顺着那牛号角的声音望过去,原来是我们住的地方,也就是古村长的家。
此时我们才明白,那牛号角短而急促的声音,是在向村里所有人发出警示,至于警示的内容是什么,就不得而知了,但我们知道,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。
没一会儿,练武场上原本乱哄哄的场面,随着妇女老人和小孩钻进石头房子中,只留下男人在那里,现场变得井然有序。
男人们纷纷拿上长棍,分成几只队伍,有的向古村长家跑去,有的去到别的地方,一时间,即便我们远在山上,也能感受到现场的肃杀之气。
“不是针对我们,应该是有外人闯进古村长家被发现了。”观察了一会儿的马为民示意我不要紧张。
我没有紧张,只是有些想骂人,此次解救行动虽然算不上一帆风顺,但也算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,结果到这个节骨眼上,特么的有人搞事,很可能造成误会——让古村长以为搞事的人跟我们有关系。
虽然我们不怕跟古村长他们对上,但不是我们搞事,我们为什么要背这个锅?
想到这里,我赶紧将自己的担心告知马文明,原来一副隔岸观火的他,也点了点头说:“的确,本来古村长就怀疑我们两个修行者过来这里的目的,并不仅仅是找小胡这么简单,这么一闹就更加说不清楚了。”
“得,我们还是下去走一趟,至少要证明下自己的清白。”
我对同样也发现情况不对,已经挂了电话的胡雨萱说道:“等下我老弟负责保护你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你都不要离开他的身边。”
胡雨萱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像是铁塔一般的薛彪,似乎有了些安全感,点了下头,然后提醒道:“你们也小心点。”
“放心,无论如何,我们都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。”
我说了一句安她心的话之后,对薛彪交代一番,然后与马为民打头往村子跑去。
上山容易下山难,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,十分钟不到,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村子里,只见家家紧闭门户,路上也没有见人,我们只有赶往古村长家。
古村长家倒是围了好多人,准确的说,是戒备森严,见到我们过来,他们自动让出一条道。
古村长依旧坐在堂屋的椅子上,只是此时的他满是严肃,手指不停地轻敲着桌面,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。
见到我们过来,他抬头在我们脸上扫了半响,才说道:“有句话当着胡老师的面前本来不该问的,但事情来得太凑巧,我不得不跟你们证实一下,你们这次过来,到底来了多少人?”
果然还是怀疑上我们了,我双手一摊,说道:“刚才我们在山顶看到你们这边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,所以我们赶紧过来,就是想向你们证明,此事与我们无关。”
古村长看着我一副坦荡的模样,想了下后说道:“抱歉,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既然如此,等下篝火晚会,我向各位敬酒赔罪。”
啊?
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相信我们了,难道是因为胡老师?
想不明白,但我又不好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,于是转而问道:“古村长,能说下是出什么事吗?”
“哦,也没什么大事。”
古村长淡淡地说道:“就是刚才我们在准备篝火晚会的时候,家里闯进来几个不速之客,没及时发现,让他们给跑了。”
“不速之客,他们大老远跑来,难道是来偷什么宝贝的?”一旁的马为民突然插了一句话。
古村长眼皮一跳,随即打着哈哈,说:“我们这里穷山僻壤的,哪里有什么宝贝,哦,也不是没有,胡老师就是我们村的宝贝疙瘩,不过这宝贝就要离开我们村喽。”
单纯的胡雨萱听不明白马为民意有所指,反倒被打哈哈的古村长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,赶紧说道:“村长,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,已经把这里当成是半个家了,以后有时间,我一定会在来看你们的。”
古村长点点头,说:“你是好孩子,能来看大家,我们都高兴,今天虽然是离别,但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,所以胡老师,今晚的篝火晚会你要高高兴兴的,不然我们可就太惭愧了。”
古村长三两句话就把话题岔开,马为民狐疑地看着他,终究忍住没有再刨根问底。
我们一行人再次来到练武场,消失不见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们又聚集在一起,年纪相仿的姑娘们拉着胡雨萱去换了一身盛装,然后沿着篝火开始载歌载舞。
十二只羊和三头猪已经宰杀干净,正一字排开架在炭火上整只烤制,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光着膀子,抓起调料就往猪羊身上撒去,颇有几分粗犷的豪迈。
随着香味飘散开来,第一块烤熟割下来的肉,被古村长亲自送到胡雨萱的手上,由她第一个品尝。
古村长第一个敬酒的人也是她,并且连续敬了三杯,杯杯有着说不完的感谢,之后,欢送晚会正式开始。
脸上喝得红扑扑的胡雨萱,今晚注定是这个篝火晚会的主角,不时有小孩端着吃食送到她的面前,不一会儿她桌子前就摆了一大堆东西,有新鲜水果,有炒制的干果,有不知道用什么植物榨制出来的饮料,甜丝丝的,很是好喝,她哪里吃得了那么多,倒是便宜了薛彪。
今晚的她也是最高兴的,脸上的笑容我想比她过去的五年加起来还多,这个瞬间被我用手机拍了下来。
虽然今晚欢乐的时光,相对于她这五年来孤独、压抑等痛苦的记忆比起来微不足道,但我仍然希望通过这些欢快的照片,让她忘掉痛苦的过去,开始新的生活。
看着我在拍她,胡雨萱眼睛一亮,借过我的手机去和她的学生们合影。
看着她轻快的步伐,我会心一笑,看来自己有些多虑了,她也许已经走出了yīn影。
“哈,傻丫头跟薛彪一样,没心没肺的,挺好,挺好。”马为民提起酒碗喝了一口,难得地露出了笑容。
我笑了起来,说:“这人呀,最难得的就是装糊涂,要不然郑板桥也不会说难得糊涂,所以你要学学她,至少看透别说透,好在刚才你没有再对古村长追问下去,不然我们两个都没有酒喝喽。”
说完我吃了一块烤羊肉,外焦内嫩,满口生香,再喝上一口本地自酿的包谷酒,那滋味,只能用幸福来形容。
马为民看着我一脸享受的模样,没有好气道:“我就不相信你不好奇。”
“好奇肯定好奇,不过你这么问是问不出来的,你的办法错了,古村长可不是你审讯的犯人。”我看着远处正跟几个村民交代着什么的古村长,淡淡地说道。
马为民反应过来,赶紧问道:“你有办法打听到?”
我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,不过你发现没有,现场聚会的人并没有出事之前那么多,离开的人有可能还在找那几个不速之客,也有可能在加强警戒,保护你猜测的那个宝贝。”
“总之,不论是哪种可能,今晚的事情并没有结束,所以咱们耐心等待,说不定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。”
“你为什么肯定那几个人被发现了,还会继续搞事?”马为民奇怪地问道。
“不肯定,这只是我的预感而已。”
其实有句话我没有说,这个预感特别强烈,就像当初在泰国的时候,我就有一次特别不好的预感,结果真的出事了——潘松青把我的好友全都给绑了起来。
所以说预感这种东西非常玄乎,解释不清楚,我只能告诉马为民,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,我们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胡雨萱的安全,至于好奇心,往后靠靠。
古村长终于把事情交代完,才过来和我们喝了几杯酒,说是赔罪,其实也就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已,之后他就离开,看得出来,他不太愿意跟我们多聊。
不过无所谓,我们过这里来也不是交朋友的,我们自己喝酒,还自在一些。
只是这酒喝着喝着,慢慢感觉有些不对劲,头有些发晕,浑身感觉有些无力,我暗自提了下体内的真气,竟然运行不了。
玛德,这酒里面有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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