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老农(1)

 2019-06-18 08:06

PS:在做这章推送的时候,看新闻知道四川宜宾发生6级地震,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,愿地震附近周边的朋友们平安!!!

以下是正文:

“陆勋,陆勋,你后面有一辆黑sè本田车一直跟在你车后,有些可疑,你压低车速,看车上坐的是什么人。”

“收到……老马,本田车上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五口,老人和小孩坐在后排,应该不是长生会的人。”

“明白,已经查到车辆相关信息,与车主的家庭情况相符,你可以不用理会,继续保持一百码的速度前行。”

“收到,唉老马,你们这样跟着我,会不会被长生会的人发现?”

“请相信我们的专业。”

“好吧,不过我想长生会的人不会傻到现在就动手,即便动手也只是试探,都是小喽啰,抓到也没有什么用呀。”

“这是我需要评估的,你不用操心。”

我去这么傲娇,我忍不住调侃道:“老马,你老是强调自己专业,不过咱们这次行动,你连一个行动代号都没有,是不是有点儿业余呀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说话了,我猜你是不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贴切的名字?要不我给你提供几个?”

“灭鼠行动怎么样?意思是把长生会这些钻在地下的老鼠揪出来。”

“不行呀,那要不用……我去,竟然关了对讲机,真是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。”

我摸了摸耳朵里面的隐形耳麦,发现已经处在静音状态,于是笑了笑,接过薛彪递过来的水喝了起来。

在前往永和大队的高速路上,马为民时不时指挥我一顿操作,结果发现都是虚惊一场。

知道他这是认真负责的态度,但是却弄得我有些紧张,于是忍不住调侃一番,总算让他安静下来,清净了不少。

此次行动,马为民调集了所有行动人员,具体多少人我不清楚,反正用他的话说,这是A级预案才能配备的人手。

其实弄出这么大的阵容,是我不希望看到的,毕竟人数一多,出现意外情况的几率就大,一旦被长生会的人发现,此次行动,很可能就无功而返。

只是这是调查组组长何浩然的意思,我也是不好反驳。

好在我去服务区加油和吃饭,停留了将近一个小时,特意观察了一下,没有发现调查组行动人员的踪迹,说明他们的确蛮专业的。

一路无话,到了下午一点,我来到永和大队旧村址,车还是停在上次被监视的地方,只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再也没有。

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,热浪袭来,我带着薛彪往树林里钻,来到小黑的墓地,把在服务区买的鱼片粥放在它的墓碑前。

我知道小黑早已进入六道轮回,这鱼片粥它享用不了,但我还是买来了,甚至我还对着墓碑说起陈兴华老人的近况,以及他要出家的打算。

如果同行看见我如此,肯定觉得我不正常,不过无所谓,因为祭拜,归根结底,更多的是祭拜者通过祭拜的方式,寻求自己心灵的一些慰藉。

我也是如此。

因为小黑在我眼中,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一只猫,它是陈兴华的老友,也算是我的长辈。

在小黑墓前待了半个小时,我带着薛彪往树林深处走去,来到当初陈兴华埋铜盒的位置,呆坐了半个小时,期望的状况没有出现。

这时马为民的声音从我耳朵里的隐形耳麦响起,他说:“陆勋,树林里除了你和薛彪,我们的仪器探测不到其他人活动的迹象,看来对方已经撤离这边,我们来晚了。”

从马为民的语气中能够听得出来,他有些失望,我沉思了半响,说:“老马,打神鞭面世已经五十年过去,拿到羊皮的人到现在年纪不小了,他的时间不多,肯定比我们还着急。”

“不然也不会在你们调查组进驻山城的时候,他还敢冒头作案——令其手下侵占董嘉豪他们三个少年的身体。”

“虽然最后被我给搅黄了,但也不是一无所获,他至少知道打神鞭在我的手上,这对于他来说是好消息,有了目标。”

“我出现在永和大队,对于他来说的确有风险,但是伴随着巨大的诱惑,我相信他会忍不住的。”

“所以咱们耐下性子,安静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吧。”

马为民说:“明白,不过你想过没有,他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动手,毕竟我们不可能长期保护你,等到你落单的时候,他们的机会不是更加稳妥,也更符合他们行事的方式么?”

“的确如此,但不知道为什么,从我来到这里之后,总感觉这风平浪静之下,有股暗流在涌动,老马,建议你将监测的范围再扩大一些。”

“好吧,你自己注意点安全。”

中断了通话,我起身走出树林,来到一条小河旁,听陈兴华老人说过,他之前在这条小河给小黑捞过鱼虾。

沿着小河往永和大队新址,山体滑坡之后,更名为潘寨的村子走去,途中见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农在河边钓鱼,我走了过去,笑着问道:“老人家,这么大的太阳,那鱼能吃钓吗?”

老农带着斗笠,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,没有说话,继续盯着水中的浮漂。

吃了闭门羹,我也没有在意,自来熟地一屁股坐了下来,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支过去,老农指了指自己的旱烟,意思他自己有烟。

就这样,我们都没有说话,抽了一支烟的功夫,水中的浮漂有了动静,没一会儿,老农钓上来一条三指大的鲫鱼,我帮他把鱼放在网兜里,发现收获不小,笑着说道:“哎呦,这得有三四斤了吧,老人家不好意思啊,我眼拙,没想到你是钓鱼高手呀!”

这时老农终于开口了,他淡淡地说道:“什么高手,这条河我都钓了几十年,哪里有鱼,什么时候吃钩,喜欢吃什么饵料,我一清二楚。”

这里本来就不是外人常来的地方,对于他这么说我不感到意外,正是因为他是本地人,我才费心跟他搭话,聊了几句之后,我打听道:“老人家,五十年前永和大队山体滑坡,你有没有经历过?”

“怎么没有经历过,整个大队都没有了。”

说到这里,他有些感慨地说道:“好久没有听永和大队这个名字了,你一个外地来的小年轻,是从哪来听说的?”

我回道:“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,五十年前这里来了一群知青,其中有一个叫陈兴华的知青,我是从他口中得知的。”

老农有些意外地看着我,狐疑地问道:“你是陈哥的孙子?不对,你跟他根本就不挂像。”

我摇了摇头,说:“陈兴华老人一生未娶,没有后人,我只是他的,算是忘年交吧。”

闻言老农有些激动,问起陈兴华的情况来,我挑了一些能说的告知,他也没有心情钓鱼了,跑去旁边的瓜地,摘了两个西瓜过来,在清澈的河水中洗过破开之后,热情地递给我和薛彪吃。

聊了一会儿,老农有些感慨地说道:“要不是陈哥,我们整个村的人都完了,前几年有知青回来这边,回忆他们年轻时的生活,来了一批又一批,就是没有见到陈哥的影子。”

“我知道陈哥是对我们村的人太失望了,不想来这边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,不过这事真不怪我们,都是队长这个人从中捣鬼。”

“他这个人太狠心了,把生重病的陈哥扔到村外的草坪里面,不管陈哥的死活,我们这些人也是不敢多嘴呀。”

我知道他说的是陈兴华因为饲养小黑的事情,被知青和大队的村民批斗,从而被孤立的事情。

这些打击的确给陈兴华带来了比较大的伤害,不过据我所知,他并没有记恨在心,于是我解释道:“那是大环境所至,陈老爷子并没有怪你们?”

“狗屁的大环境。”

老农气愤地说道:“队长是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,他还不是偷偷搞封建迷信!”

闻言我哑然失笑,说:“现在国家管得也不严了,有点儿信仰,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,但他是五十年前,就请道士来家里做法,他还是队长呢,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出来,还有脸说别人。”老农一脸不忿地说道。

道士?

做法?

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很多寺庙和道观都被人拆掉,连给自己家过世的先人烧点香纸都是封建迷信,何况请道士过来做法。

作为大队的领导,不可能不知道其严重性,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,于是问起怎么回事?

老农点上一斗旱烟,说:“山体滑坡之后,我们不是都搭草棚住么,有一天凌晨我起夜,走去外面上厕所,发现队长家还灯火通明,我怀疑他们是偷偷吃上面发下来的救济猪肉,于是就悄悄过去看,果然是偷偷开火。”

“锅子里面一锅猪肉,队长一家陪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喝酒,旁边还放着做法事的家伙事,一看就是做完法事了。”

我眼睛一眯,问:“那道士做法事的家伙,都有些什么,你现在还记不记得?”

老农想了一下,说:“就是罗盘铃铛这些东西啊……哦,对了,桌子上还摆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盒子,旁边放着几张羊皮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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