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我是一名绳艺师

 2019-04-15 10:04
我是一名绳艺师。 所谓“绳艺”,指的并不是什么编绳,中国结,流苏,各种手链之类的,而是“捆绑艺术”,对,没错,就是你脑海里想到的那种,不过与日本小电影里面的情节不同,我从事的这个工作,其实跟心理医生差不多,主要就是通过捆绑、束缚的方式,让一部分有特定心理需求的人群获得放松和自由,从而达到减压的效果。 我从小就有捆绑情节,手指灵敏,小时候有一种指间编绳的游戏,别人只能玩出三五套,我能够弄出七十二套的花样来,后来到了青春期,开始接触网络,对于许多小电影里面的捆绑情节一度痴迷,近乎入魔,但那个时候除了爱好之外,却还有强烈的道德压力,以及负疚感,一直到了我大二的时候,跟同学去日本旅行,在日本东京银座的一家酒吧,看到了一场绳艺表演。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绳缚居然可以这么美,让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耻的爱好和想法,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难以启齿。 后来我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,加入了网上的绳艺圈,跟更多的人进行交流,开始渐渐了解了绳缚艺术,一直等到大学毕业,我没有按照父母的期望,回到家乡的小县城去考一个公务员,而是留在了北京,跟着一个日本老头学习绳艺。 我跟着日本老头学了两年,后来他回日本养老,而我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,又跟着一位民间手艺人学了一年半的古代绳缚,后来因为女朋友的关系,我跟着她去了她的家乡渝城,然而因为观念的冲突和现实的落差,两人却在半年之后分个手,但我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,而是在这儿落下了脚来。 现如今,我凭借着大学四年期间考的证,在解放碑附近开了一家小的心理诊所。 心理诊所的生意一般,不过我之所以能够负担这么贵的房租,最主要的原因,却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身份——绳艺师。 从15年到现在,找我体验捆绑的人已经超过三位数,这些人里面的大部分,都是各自领域的优秀者,有身家亿万的外企高管,有留学回国的高校教师,有小有名气的选秀歌手,有211重点大学的学生会干部……总之各行各业的人都有。 这些人的需求各有不同,有好奇尝鲜的,有心理焦虑、压力太大的,有遇到难事的,有碰到脏东西的……但不管是什么,在我这里都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。 讲到这里,你们会不会认为这是一篇软文推广呢? 哈哈,那我下面的东西,就隐去具体的信息,然后跟大家聊一聊我做绳艺师时,碰到的一些有趣的,有意义的事情吧。 小婷是我开业不久的时候遇到的顾客,大二学生,肤白貌美,一对眼睛水汪汪的,话多且活泼,我整理麻绳过后,跟她谈及注意事项的时候,她不断地问我问题。 “你身份证上的照片跟你本人好像有点儿差距啊。” “如果我被你绑起来之后,你会会趁机给我拍照,然后威胁我?” “捆绑真的能够减除压力么?”“如果……” 为了消除对方的顾虑,我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跟她解释,而这个叽叽喳喳的姑娘,这种状态一直到我给她脱去衣服,捆上麻绳的一刻,方才停止,然后她对我说了一句话:“我不希望男人碰我,你戴上那白手套吧。” 一般来讲,为了对力量和捆绳的松紧有最直接的把握,我尽可能地用指尖的皮肤去感受,而且像我这样的绳艺师,为了培养良好的口碑,是绝对不会对顾客有任何毛手毛脚的地方,但她既然这么说了,我自然不会否决。 我跟她讲解了手套的弊端之后,她已然坚持,我便戴上了手套,开始了下面的捆缚。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小婷则告诉了我缘由。 她是她的女朋友要求过来的,家境贫寒的她,在与女朋友的交往过程中,产生了巨大的压力,而这压力几乎让她为之崩溃,生活上的压力,以及世俗的眼光,还有自己心理上的道德压力,让小婷数次产生了自杀的想法,所以才会在女朋友的强烈要求下,前来我这儿尝试解压。 我耐心地听着,并且出于一个心理医师的素养,在她的身体越来越紧绷的同时,让她的心理放松下来。 当我完成捆绑之后,背对着我跪坐、全身憋得通红的小婷流出了眼泪来。 她哭着说道:“我感觉我快撑不下去了,但我还是很爱她,特别特别爱……” 那一次的捆绑持续了半个小时,我给小婷用的,是寻常减压用的梅花结,这种结绳能够在不伤害人身体的情况下,给予对方身体强烈的压迫感,在窒息的边缘中,体会到另类的自由和快乐。 半小时之后,我给小婷松绑,整个过程她一动也不动,仿佛雕塑一般,只有在需要解绑的时候,才会无意识地配合我的动作。 事后她告诉我,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,她现在感觉心情开阔多了。 在刚才的某一时刻,她仿佛看到了死亡。 而相比于死亡,当下的一切,仿佛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。 对于小婷的评价,我很高兴,因为她属于“BDSM”里面的“bondage(束缚)”体质,而拥有这样体质,或者心理倾向的人,的确是能够从中获得解脱和自由的。 我不想说太多比较专业化的东西,也无法给出比较具体的数据,我只能说,拥有这样体质的人,在我的顾客中,大概是一半一半吧,有一部分人,如同小婷一样,是能够从绳艺和束缚之中获得解脱、放松的,但也有一些人会有排斥和反感,对于这部分人,我在事先的预约调查中,会进行一部分的测试和删选,所以在17年的时候,基本上就会删除大部分了。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,即便不会在绳艺中获得放松,我也会接活,当然,原因更多的,则是我的另外一项业务,就是帮人“平事”,对于这个,我后面慢慢说。 回到小婷,那次治疗过后,她偶尔会给我发一些信息,都是关于绳艺之类的知识询问,我这个事儿做的是口碑,需要人们口口相传,所以对于她的问题,我只要有空,都会认真解答,不过我们的交流,大多都在绳艺上的话题,关于她私人生活方面的事儿,我基本上都不会过问,后来有一次,我在江北酒吧碰到过她一次,聊天之后,才得知她跟那个富二代女友已经分手了。 再后来,小婷问我这儿招兼职么,如果需要的话,可以找她试一试。 当时她问我的时候,我也正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时期,那就是大部分的客户都是女性,而绳艺呢,又是一个比按摩、SPA更加私密的活动,所以如何打消女客户对我的戒备心,就成了我很头疼的一个问题,许多生意都因为这事儿取消了,所以我决定让小婷做我的兼职助手,没想到这个决定,反而让我的生意变得红火起来,而且还在绳艺圈内,有了些小名气。 这是后话。 刚才聊了正常的绳艺解压,比如小婷这种,还有许多有趣的人和事,不过我这里,还得讲另外一种情况,那就是并非为了减压,而是平事。 这话儿怎么讲呢? 我还是讲一个客户吧——那哥们儿叫做许大茂,是市里一家专门做防水工程的公司老板,跟着他干活的员工有三百多号人,不大不小,算是一号人物,他就是属于另外一种。 介绍他过来的,是我一个朋友老何,也是我之前的一个客户,不过这回许老板的情况非常严重,老何带到我这儿来的时候,徐老板整个人无精打采,脸十分阴沉,一对眼睛眯着,跟道夹缝一样,给人的感觉瘆得慌,而且皮肤也黯淡无光,跟十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。 老何跟我讲,徐老板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前几天做一个老屋的拆迁改造工程,他分管的工地里,从那漏水的地板里,挖出了两句腐尸来。 当时工人挖出来的时候,他也在现场,立刻就报了警,这事儿晦气,他当年还去附近的庙里面烧了香,结果第二天还是感觉不对劲,晚上一睡觉,就感觉浑身发凉,好像旁边躺着人,冰凉冰凉的,一晚上都吹冷风,冻得直哆嗦。 徐老板中年丧偶,儿子又去上海读大学,一个人住,熬了一晚,第二天吓得半死,晚上也不敢回别墅睡了,找个朋友的会所,抱着红牌睡,结果一样如此,第三天的时候,他跑到工棚里面去,跟一帮满是臭汗的壮劳力躺一块儿,一样如此,就跟鬼压床一样,睡了醒不来,但脑子清醒,浑身冰凉…… 到了第四天,他托人打听,跑到了我这儿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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